回想當年在佛學院時,曾經來了一位法師準備來教我們唯識學,她的唯識學造詣我們早就聽說了,仰慕的很。記得就在某個學期終了時,她特地來為我們做了一次教學前溝通,來認識大家,並仔細的為我們解析了她的治學理念與處世哲學。她是一個為她自己的人生負全責的人,告訴我們她很嚴謹的看待自己的一言一行,每一個行為、每一句話都是可以上報公開的,把人生在世的每一分鐘,當做她的最後一分鐘,隨時準備著為自己的人生了無遺憾的劃下最後句點。面對著這麼一個對人生態度既逍灑從容又認真嚴謹的行人,一群小師父們不禁地既興奮又期待著新學期的來臨,一起沐浴在一代豪傑寬闊的法雨下。但,新的學期是又開始了,我們的知客同學卻再也沒有接到任何接待這位法師的指令,是發生了什麼事呢?
她破了根本戒了,和一個新興教派的男眾居士發生了性關係,徹底斷送了她的出家人資格。為什麼呢?一個大學畢業後才出家的行人,為了她的修行理想,勇敢的拒絕一陣陣世間親情的招喚,嚴持戒律、精闢義學,不懈怠的深入止觀禪學,希望從止觀的修學可以直觀到唯識行的真相。唯識哲學的傳承在中國佛教圈中失落了好幾百年,清未時,歐陽竟無居士從日本重新請回所有漢譯的唯識學聖典,才又興起唯識宗的教學。只可惜一切僅止於唯識相的教學,對於唯識行的修持,就無法經由傳承的心法精髓來導引我們次第進入止觀步驟。學唯識相而不能修唯識行一直是華裔佛教傳承中的大遺憾,每個有心向學的出家人無不希望尋得名師指點,在禪定的修學中找出一條明路,來印證所學。而那位法師為天台止觀禪學的用心,也是很聞名的,我知道她想為天台止觀中找到一個可以切入唯識行的途徑。那麼為何原因,讓她在兩三個月間突然放棄一切努力而走向另一邊呢?當年的我可是利用了代班知客的機會,在法師休憩室與她深談甚久呢!什麼原因讓法齡十年的大比丘尼做出180度的大逆轉呢?
這個事件盤旋在我腦海中二十年了,雖然我的律學師長曾把整個事件當作實例教學,與當時正準備遠赴德國修學的我細論過事情發生的來龍去脈,為的是要給我一個借鏡與警惕。在此時把這個事件拿出來舊事重提,是覺得在藏傳佛教東來港台十數年後的今天,還是有久修久學的資深道友,苦惱於進不了循序漸入的實修現觀裡,幻想著若能透過雙修捷徑就可一舉解惑的迷思。身處於清淨傳承的法雨加持中,濡沐在具德上師的諄諄教誨下,一些同為顯教科班出身的法友,暗地裡流傳了些天馬行空的討論,讓我感到十分震驚,也覺得遺憾,給我公開探討華籍僧侶在行門與解門上轉不開的憾事的決心,希望藉由勇敢的直接的破題,加快華裔佛教破繭而出的步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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